« 回帖 #1 于: 2022-09-05, 周一 02:02: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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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一塊不起眼——儘管有優美的雕刻——的象牙會蘊含著巨大的古老力量?還有沒有像這樣的遺物會被那些尋求更明顯的財富或殺傷力的人,也如此容易的忽視呢? | |  | |
德雷文尖嘯著俯衝下來。這一次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耶芙麗婭身上。他只是揮舞一兩下爪子和毒刺將莉賽特逼退,而把所有的攻擊都集中在武僧身上,迫使她只能處於守勢。匕首、毒刺、爪子、利齒——它們分別從多個方向同時攻來。耶芙麗婭一臉全神貫注的表情,但是隨著她的步伐越來越絕望,越來越多的失誤出現,幾乎就是在向我呼喊援助。
我該怎麼對付這個可怕的怪物呢?我如果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那我可憐的匕首怎麼可能擊中他?我很清楚,如果一個姑娘倒下,毫無疑問另一個便會緊隨其後。但是我仍然只能站在那裡干看著發抖。
這就是懦夫表現。你知道怎麼動刀子能夠鎖住關節。你也知道如何分散敵人的注意力,讓同伴能夠獲取優勢結果他。你只是害怕如果你加入戰鬥的話,你會第一個死掉。
我心想,媽的這就是我。太老、太慢、不敢做任何善舉。我就不該加入這場愚蠢的旅行。我就應該跟著那些暴徒回去。
然而我的胸口卻開始微微顫動,並不是在我的幻想中——雖然幻想讓我的呼吸變得舒緩,免於窒息。我曾經在卡利城生活了二十年,全靠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除了幫自己之外沒有幫過任何人。如果,就是現在就在這裡,哪怕有一點點我能做的事情……我就能為肯姆和其他人帶來最渺茫的希望……如果我不試一下的話,可能我無法讓自己這樣活下去。
但是如果我真的沒法幫他們打敗德雷文呢?我能有什麼幫助?
餘光裡的走動吸引了我的注意。肯姆正一瘸一拐的走向和我一樣看著戰鬥目瞪口呆的母親。
我踉踉蹌蹌的跟在男孩的後面,不想他在做了如此多努力之後,只是英勇的死去。不管咋麼說,這不是他應得的結局。
我在他快走到她媽那裡前幾步遠的地方抓住了他的長袍。
「肯姆,等等,你能不能放點法術……」
「放開他!」
我將他推到一邊。瑪哈萊衝向我,大眼睛中滿是瘋狂,手裡握著一把和德雷文類似的匕首。我格擋開她笨拙的一刺。我的另外一把匕首射向她的胸膛——但是在最後一秒的時候停住了,只差一吋就能刺穿她的心臟。
不論她之前做了什麼,我們是來從德雷文和她自己的手中,救這個女人的。我怎麼可能在肯姆面前殺了她?
從瑪哈萊露出的牙齒看來,她並不關心我的死活。她又一次刺向了我。我盡己所能地防禦著攻擊,但是除非我能有辦法讓她住手,否則早晚會被刺中。我嘗試著戳破她的手臂,甚至劃出了幾道傷痕,但是她一直堅持戰鬥,並沒有停下來處理傷口。如果她認為我是他兒子的威脅,那麼毫無疑問只有致命的一擊才有效果。
肯姆在一旁大叫道:「媽媽!停下!他想要幫我。」
她語無倫次的大叫著向我撲來,刺出匕首。與此同時,肯姆丟掉了他的拐杖想要擋在我的身前。他摔倒了,但是向前伸出的手碰到了我的靴子,並且說出了一個奧法秘語。
瑪哈萊的刀刃插向我的心臟。我的背心上泛起了藍光。匕首被光芒反彈了出去滑向一邊。
瘟疫醫生停了下來,看向自己的兒子,一臉驚訝。
「你施展了那個法術?」她問到。
他對她微微一笑:「不錯。」
「的確是不錯。」我說到,將肯姆扶了起來。
瑪哈萊殺人似的怒氣消散了,她看了看一旁的戰鬥,有些茫然:「我做了什麼?」她看向我,「你是真的想要幫忙,是嗎?」
「你能幫我們打敗德雷文嗎?」肯姆問到,「拜託了,我不願意相信你已經陷得太深沒救了。」
瑪哈萊搖著自己的頭說到:「沒人能夠阻止他。他太強大了。」
我用一支匕首指向肯姆:「你還有法術嗎?有沒有能夠讓我出其不意打中他的法術?」
他握緊的拳頭裡掉下一小片破碎的皮革:「你不是能暫時隱身嗎?」
我點了點頭。
他從袍子的口袋中掏出一個蟲子腿般的東西:「等我對你施展法術之後再開始。如果能成功的話,你應該能夠跳得更高和更遠。也許能讓你更好的突襲他。」
我的肚子劇烈收縮,雙手顫抖,幾乎要把匕首扔在地上了。我真的要這樣幹嗎?
「夠了!」
我們一齊轉頭看向再一次飛到天花板上的德雷文。他一手舉著刀子另一手拿著白色權杖。在他下面,莉賽特和耶芙麗婭看起來十分的疲憊。莉賽特大腿上有一個流血的傷口,而耶芙麗婭的面頰有一道劃傷。除此之外,她們看起來完好無損。
德雷文看向我們:「我厭倦了在你們這些凡人身上浪費時間。你們無法理解我手中的力量。」
「看起來我們足以讓你逃跑,兩次。」耶芙麗婭提醒他。
他的一邊翅膀打在了天花板上。一堆碎石落向她,但是被她輕鬆躲過。碎片散落一地。
德雷文的笑聲刺痛了我:「我們正站在一座吉斯塔克人的塔樓中,他們曾經是製造了無數魔像大軍的古代大師。波萊赫拉蘊含的可不僅僅是他們的魔法學識,還有如何定位和喚醒帝國隕落後留下的魔像。」他看向瑪哈萊,「我們找到的那個盒子詳細介紹了如何解封用來指揮其中之一的控制魔杖。」他用手中的權杖指向莉賽特,而我幾乎不用猜就知道他們在這個房間裡發現了什麼,「我需要將構裝體的完整控制權送給我在特魯恩家族中的朋友,而那個護身符就是最後一個零件。雖然我還無法完整的控制它,但是我仍然可以將其喚醒摧毀你們。」
刺眼的綠光從權杖尖端射出,變成一道激光破空而去射向祭壇。翠綠的光芒沿著地面上彎曲的通道順著牆壁匯聚到德雷文頭頂的天花板上。一個刻文出現在那裡,和肯姆護身符上的一模一樣。
房間開始搖晃,透過陽台可以看到外面風雲變幻。地板開始顫動,我們全都掙扎著想要站穩。肯姆跪倒在地,拄著拐杖。瑪哈萊想要伸手去扶兒子,但自己卻摔倒在了他的身旁。雖然我還在東倒西歪,但是勉強能夠維持住平衡。房間的另一邊,耶芙麗婭在原地左右搖擺,而莉賽特則靠著一根柱子支撐自己。
只有德雷文得益於他在空中的位置。巨大的撞擊聲和爆裂聲蓋過了他的尖笑。我開始以為地板會炸開,出現一個燃燒著的魔像,或者是天花板落在我們頭上,露出上方的寶庫。隨後我意識到騷亂來自於外面。
地板繼續傾斜,讓我感受到了一股上升的勢頭。雷鳴般的聲音響起,房間也跟著一起顫動。
這時我才知道他並不是要召喚一個魔像。我們已經站在魔像的裡面,並且已經感受到它踏出的第一步。
莉賽特抓不住柱子摔了下去。德雷文向她俯衝過去。她瘋狂地揮舞著劍跳向一旁。他呼嘯而過,骷髏般的臉上甚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耶芙麗婭跑向莉賽特,雖然她在不穩定的地面上狀況略好一些,但也明顯拖慢了她戰鬥的節奏。
德雷文在她們想要恢復協同作戰前先飛襲其中一個,然後再另一個。我看得出他在玩弄她們,為她們即將面臨的毀滅感到愉悅。耶芙麗婭僥倖躲過一記釘刺。反手一抓讓莉賽特花容失色。
女戰士跪了下來,大口地喘氣。她的細劍滾落到一旁。耶芙麗婭在她旁邊仍然保持著防守的姿態,迎接德雷文展開的又一輪攻擊。
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踝。在我差一點就一腳踢過去的時候,發現是肯姆再一次爬到了我的旁邊。他的嘴唇微動,不過另一聲巨響讓我沒法聽到他在說什麼。
我的腿猛地一震,然後傳遍了我的全身。我的皮膚緊繃,是以一種充滿活力的方式,我的肌肉充滿了一股力量,至少得有十來年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諸神在上,我不確定即使是在金烏鴉的年代,我是否有過如此的力量。
肯姆和我眼神相對,然後放開了手,張口說到:「上!」
我看了看其他人,都至少在我十呎之外。德雷文面向耶芙麗婭,後者在莉賽特前面拉開架勢。他從空中向她走去,細細品味著即將到來的殺戮。
我蹲了下來,瞄準並啟動了我的隱形道具。我一躍而起——不過這一次我覺得更像是飛了起來。地板在我直奔德雷文的時候飛速的向後駛去,甚至有種透不過氣的失重感。
就在我接近時,我才發現有點飛過頭了,其實是衝著他的頭上去的,也是因為我之前從來沒有用過受到魔法增強的跳躍才會有的失誤。
我舉起兩把匕首,就在飛過他頭顱的瞬間,將其中一把插入了他的眼眶之中。就在它卡在裡面發出金屬刮擦骨頭的聲音時,我顯形了。我緊緊握住它,用作支點翻身到魔鬼的背上。我利用落下的力量將另外一把匕首插入了他脖子和胸甲之間的縫隙。它插進了鎖骨的空洞中,並好像刺中了他胸膛深處的什麼東西。
德雷文的大叫聲震耳欲聾,而他劇烈的抖動差點把我甩了下來。他用自己的匕首向我戳來,我趕緊躲開。然後他用另一隻手的權杖向我刺來。我一把抓住權杖並繼續用另外一隻手將匕首往他的眼眶裡按去。
他大叫著,把我往滿是利刺的頭顱上拉去。大部分刺都扎在我的背心上,但是也有一些刺入了我的胸膛。他的角刺入了我的身體,我感到胸骨和肋骨被刮傷的疼痛,大叫了出來。
當我在他頭上四仰八叉時,看到耶芙麗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移了過來。她滑過滿是尖刺的膝蓋,並在一旁踹了一腳,踢碎了他腿關節。德雷文一個踉蹌,失去了平衡。
莉賽特這時候出現了,還有些蹣跚,但是足以讓她瞄準胸甲下裸露的身體刺出細劍。閃電劈啪作響。魔鬼劇烈地顫抖。
« 上次编辑: 2022-09-17, 周六 14:43:10 由 靜海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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